【哨向/修帝】重逢
*是没有前因后果的一个片段
*望食用愉快！
“我真想现在就杀了你，帝释天。”阿修罗低低地说着。
“我知道。”帝释天姣好的面容上浮现出笑容，丝毫不畏地抬头与他对视，“但你爱我。”接着他的手指拂过阿修罗的面颊，把他拉下来与自己接吻。阿修罗狠狠地扯着他的金发加深这个吻，咬着帝释天的唇直到尝到鲜血的味道。然后他抬眸看见帝释天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里盛着无比浓烈炽热的情感，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他。他放开了他。“你疯了。”
“彼此彼此。”帝释天用指腹抹去唇上的伤口处渗出来的鲜血，好似为自己抹上口脂般，鲜红的颜色晕染开来。
“你大可以现在杀了我，然后去坐上那宝座。汇集鬼域人间的所有力量，建成忉利天。你将会成为天人真正的英雄，千古流芳，万世传颂。”
“这就是你的计划吗，帝释天？让我成为英雄，你就甘愿背负千古骂名？”阿修罗冷笑道，“如果我不愿这么做呢？”
帝释天仍然望着阿修罗，哨兵狂烈的气息宛如有实质般包裹着他，愤怒，不解，还有……痛心吗。帝释天的身形微不可查地晃了晃，抬脚走上通向王座的阶梯。他俯视着他，用他惯用的姿态。“我知道你会愿意的。”
“你以为你坐在那莲花座上，就能洞察一切么。但很可惜。”阿修罗一步步走向帝释天，“你就那么相信我的恨意会驱使我做出这一切么？我恨的不是你现在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我恨的是你一心以为只有剩你一人才能不顾一切地完成我们的计划，为此不惜亲手摧毁我们之间的联系！”他站在最后一层阶梯上，与帝释天的视线交汇在同一水平线上。“你觉得我的爱是因为哨兵和向导彼此间天生的吸引，那你又错了。从始至终，我爱的是帝释天，那个与腐败的贵族阶层格格不入的、勇敢而坚韧的少年。”
阿修罗永远都记得从前的日子里，他身边的少年宛如从淤泥中拔起的一支莲花，不管是在腥风血雨的战场上，还是虚情假意的王室里，那个少年都能让他看到天人未来的希望。
他沉默着，忽然以极敏锐的听觉听见帝释天嗫嚅的双唇里传来的气声。他不去管那代表了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
“所以，我不愿意。我不愿意非要一人身居高位却背负愧疚，一人只能卑微如尘土。难道你忘了一直以来哨兵和向导是怎样并肩作战的吗？况且，如果天人一族的英雄就是一个亲手杀死他的向导的哨兵，那未免也太可笑了。”
“你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把我的过往、那唯独你知道的过往告诉十天众，让他们肆意攻击诽谤我的。也许就是你带着翼之团接受招安的时候？”
帝释天一下站起来。“不是那样的。”他恍然惊觉他没法维持自己的笑容了，“但是，我从来没有把你的过去告诉给任何人。”
那是约定啊，对吧。他想这么告诉他，但他害怕看见他失望的眼神。即使如此又怎样呢？阿修罗说得没错，是他亲手斩断了他与他之间的连结，用的是他的回忆这把最锋利的刀刃。他根本没有资格说出这句话。从他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回过身去，感到快要窒息。他捡回他清冷淡漠的声音，说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只能由我来完成这件事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是我们？”他忽然听见阿修罗的叹息。一直尖锐地戳刺着他的，充满压迫感的哨兵气息忽然消失了。他不再生气了？帝释天怔怔地想。他忘了，他身后站着整个氏族最强大的哨兵。他神情上的所有动摇，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我们？”
“世上没有绝对的一极。就像不论是只凭借出身来裁决公正，还是只凭借力量来裁决公正，都是不公正的。也许我们一起可以做得更好，不是吗？”
“就像那天在鬼域深渊里那样。在白塔里，我们依然可以并肩作战。别妄想靠你一人成就一切。如果一个人就够，天人一族又为何会产生哨兵和向导？”
他转过去看他。阿修罗正以一种十分郑重的方式凝视着他。
他触碰到他的指尖，金色的丝线从他的手腕上流淌到他的掌心。帝释天惊奇地发现阿修罗接纳了他的灵神体。然后他看见了他此刻心中所想——
一个残破混沌的灵魂落入盛开的纯白莲花，少年伸出双臂，向他奔来，灰暗的深渊被一道光照亮。
「即使你永远无法与她重逢，我却永远，在这里等你。」
原来是那时。那时阿修罗便发誓不论前方刀山火海，皆与他同行。因为未来有他相伴，往日的苦痛便不再时时穿心刺骨。可叹他不知这句话在他心中的份量有这么重，沉重到让他所有悔恨一齐涌上，鼻头被压得酸胀。
“你忘了你曾对我说过的话么？我的向导。”
何曾忘却。岂敢忘却。
帝释天深吸一口气。
“好吧，我的哨兵，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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